潜伏北平的间谍

leda23

　第二天，“何家夫妇”直接开始拜访北平政治人物，第一个是最当红、最有权势的大汉奸齐燮元。
. B& S8 Y3 m3 b1 T) r8 d, O　　今年汪精卫在南京挂起“中华民国”的字号后，北平的汉奸们就撤掉了“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委员会”的招牌，名义上归并南京，但实际上只是换了块招牌，改叫“华北政务委员会”，
/ w7 _) ]* D1 g4 g5 q招牌下一切照旧，继续自认华北唯一儿皇帝。齐燮元负责军事，又跟新任的日本北平特务机关长攀上了交情，新任治安总署督办，军警一把抓，权力最大。
2 U. \2 C. E7 u1 M+ ]何天宝来之前周佛海对他交代，华北伪政府中，第一个要联络的就是这位齐督办。
$ \4 I$ ?2 @/ ^: q, q3 B1 n　　齐燮元家安在天津租界，自己一个人住在地安门外的一处院子。何天宝本来没指望齐督军会见他，周佛海让他先来见齐燮元，一是传递南京方面对齐总办的重视，
二是让何天宝自高身价，表示他虽然没有正式头衔，却是南京政府派来的准钦差，有资格跟齐燮元平起平坐。按照惯例，对付何天宝这样无资历无名望无头衔的三无人员，
. R  T5 |/ Y4 E% P齐燮元只要打发个秘书或者子侄接待传话就可以了。
1 h, O; u; G+ n. d$ \8 j; X　　何天宝没想到，他把自己和陈公博的片子递进去，里面出来了一个秘书，说的却是“督办有请。”
9 }1 E! P+ `. L% W8 w　　这院子门脸不大，里面也不深，只有两重，齐燮元的书房就在门房后面。
" S) b" {+ }( O% L$ S$ p# q　　齐燮元没穿戎装穿大褂，太师椅上一坐，面前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和一张写了一半、墨迹未干的纸，看样子刚刚正在写大字，颇有点儒将的派头。
) W' H$ O& V$ Y, a4 ^# A何天宝知道这位汉奸并不是装模作样，他是晚清正儿八经考八股考出来的末代秀才，后来投笔从戎去了保定陆军学堂，肚子里很有点墨水。
　　看齐燮元没有站起来的意思，何天宝抱拳，微微一鞠躬，说：“何天宝见过督军大人。”
& ~% [, R' t9 m# {6 _( B# s　　齐燮元是直系军阀出身，民国乱世中最高曾爬到江苏都督的位子。
1 }5 z/ Z- K' V' K　　所以要称“督军”。
' _$ ^3 E/ Q9 E; S, @　　齐燮元一摊手，说：“何先生请坐。”
; [, u& B& ?9 D- E　　两个人闲扯了一些北平的天气南京的物产之类的话。齐燮元是天津人，天津卫“卫嘴子”之名跟“京油子”并驾齐驱。齐将军谈笑风生，热情洋溢，还很风趣，令人如沐春风。
　　渐渐说到两个政府合并的话题。齐燮元说：“我们都是中国人，汪先生我也是很佩服的，但是不管北平还是南京，说话算数的都是日本人。
日本人想要对我们分而治之，北平特务机关不让我们听命于南京啊。”
3 K* ?/ q* U8 C+ g　　何天宝点头，说：“是，北平有北平的难处。”
; Y" p9 N4 j* p8 M0 n1 K! A3 U　　齐燮元看着何天宝，眼光闪烁，问：“何先生的意思是，你认同我的说法？还是汪先生认同我的说法？”
　　“其实汪先生现在做的事情，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，他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。他派我来北平，只是尽人事。”
7 u0 y, l4 h3 C7 _7 d, K　　何天宝根本就不想说服这些北平汉奸投向南京。从抗战的角度看，汉奸内部山头越多越好；从他个人的任务出发，赶紧被调回南京也比较容易发挥作用。
　　“老弟倒是个爽快人，”齐燮元说，“这次来北平，你还想见什么人，带什么话，如果需要帮忙，不要客气。”
( H$ B/ w6 x+ F5 k; r　　“那我先谢过了，如果有需要，再来麻烦督军。”
　　齐燮元的目光又警惕起来：“这么说，老弟是打算在北平常住了？”
- V4 P4 ^& Q  n  S　　“我大概会在北平住上一年半载，联络南北工商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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